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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神】【维海】【妙知】草晶蝶

是妙知!妙知!

不喜勿入

ooc有,角色死亡有。







“弄好了就出去吧,我一个人呆一会。”



医生轻轻阖上门。艾尔海森坐在健康之家的床上,一缕阳光从窗户落进来,他将手中的诊断报告对折、对折、再对折。



症状是一个月前突然有的。从晕倒、高烧到咳血,仅仅一个月。



大书记官怎么也没想到,他对自己的健康状况还是太高估了。




“呃,寿命的话……我们不敢保证。”医生的委婉的样子历历在目。“病情……比较严重。”




他很清楚医生在努力规避最坏的情况,设法给他最大的安慰。



啧。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卡维。


该怎么和卡维交代这件事情?




头疼得厉害。他揉了揉眉心,从床边站起来推门出去。


一路上须弥城里的风景依旧,人声鼎沸,却好像失了色彩。



打开门,依旧是那张脸。

好像处处都在和他对着干,彼此却早已温润旖旎。



他避开卡维的视线,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。关上门,他抵在门背后微微喘息。



不行,没法开口。他把口袋里团成一团的诊断书扔进垃圾桶。




“喂,艾尔海森!别回家就这副嘴脸对着我嘛!”卡维大力拍门。“今天晚饭轮到你做啦!”

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艾尔海森在门里闷闷地回答。



从声音来看,卡维应该是趿拉着拖鞋回房了。


他深深地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,任由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到地上。



急促的心跳顺着胸腔传递到鼓膜。他知道,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




晚饭依旧是肉饼。他不会做什么花里胡哨的菜,对于一个书记官来说,能填饱胃就很不错了。而在家里他做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加上一小撮香菜点缀。



卡维对待香菜的态度向来很奇怪。今天也是一样,饭桌上莫名的沉默。好像注定要由他来打破这种尴尬。



“卡维……我们……分手吧。”他几乎要把自己的声音咬断。



卡维停止咀嚼,“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学弟,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啊。”




艾尔海森放下手中的刀叉,“我是认真的,”他坐得笔挺用餐巾纸擦擦嘴,“我累了。”



卡维酒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他,他回以黯淡的绿。



“艾尔海森,你的心不痛吗?!”


卡维在背后撕心裂肺,他兀自走远。



他想说,卡维,我浑身都疼。每时每刻都像在被按在刀刃上拉扯的疼。



可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只用刀枪不入的那一副面孔示人。哪怕是面对卡维,他也无法说出真相,他选择了缄默。






艾尔海森失踪了。他出门之后就像持续了三个多月的晴天一样消失在了暴雨里。



卡维身心俱疲,一头漂亮的金发被雨水打得紧紧贴在额头上。他在无望之际推开了酒馆的门,却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灰绿色。




是艾尔海森。这里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,即便当时的两人还是相看两相厌。在午夜的时候,他还是回到了这里。




他喝了很多酒,这并不是大书记官的作风。




“艾尔海森,你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…你这个混蛋…”找寻许久的疲惫一下宣泄出来,他一拳砸在了艾尔海森的背上。




并不是很重的力道。他很清楚的,手在触碰到艾尔海森前的瞬间卸了力,堪堪带起一阵风。

艾尔海森却爆发出猛烈的呛咳,随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。这点声音在嘈杂的酒吧里算不上什么,卡维却慌了神。




“海瑟姆,你怎么了!”妙论派之光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惊慌。“听得见我说话吗!”




并不是艾尔海森不想回,干呕让他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。过了很久他才堪堪缓过神来。




卡维愣着神看着他。“你……是不是生病了?”



艾尔海森依旧静静地端着手中的酒,液体的表面映出他那双没有任何波纹的眼睛。




“卡维,不要纠缠我了好不好。”他的发尾掩住他的眼睛,让卡维看不清他的神情。“我只是喜欢上别人了。”



“艾尔海森!你是在把我当小孩耍吗?”卡维的眼睛红得出奇,“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状态?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不能告诉我?”



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了,艾尔海森想到。他闭了闭眼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,随后搁下酒杯。“回家吧。”




大书记官并没有不给妙论派之光台阶下,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家里。



门在背后阖上的那一刹,卡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反手把他按在了门上。“你能不能告诉我,亲爱的,我这辈子就求你这一次。”




艾尔海森眼中的绿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来。


“我确实病了。”


“多重?”


“我觉得你不如问我我还能活几天。”


“……”



卡维松开了压着艾尔海森的手。“所以呢?所以你就想找我分手,自己一个人承担这种痛苦然后找个犄角旮旯呆着是吗?我在你的世界里,连在你生病时陪伴你都不够格吗?”



艾尔海森没有说话。


“艾尔海森,我还真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傻的大傻子。”卡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像是在呓语,却又分明有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。“你的心不痛吗。”



艾尔海森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出手替他擦了眼泪。


“别哭。”




接下来的十几天内,艾尔海森都相当老实地呆在家里处理教令院遗留下来的文件。贤者们大多对书记官的病情有所耳闻,有意地减轻了艾尔海森的工作量。


只是在某一天睡时,卡维分明见到他眼角滑落的晶莹。










葬礼定在一个雨天。


卡维撑着一把黑伞,雨丝拂过他的面庞。无数的人来了,滞留许久又离去。



他一直没说话,以往的妙论派之光今天显得格外安静。


须弥很久没有下雨了。旱季短暂而盛大,曾经的长空澄澈如洗。吊唁片刻之后他就遣散了所有人。



这里不适合他。他与艾尔海森的故事……结局不应该在这里书写。





他在周遭盘桓许久,最终还是回了家。



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,而院子里的天堂鸟依旧开得绚烂。




那是他第一次亲吻了艾尔海森之后,从禅那园找提纳里移栽过来的。艾尔海森很喜欢坐在那盆天堂鸟边上看书,阳光被天堂鸟撕裂,在书页上投下斑驳。




而他那时也在屋内看愣了神。






须弥的雨季就要到来了。卡维把天堂鸟搬到屋檐下,随后坐在了艾尔海森以前经常坐的那张凳子上。



艾尔海森的那本书还搁在茶几上,依旧晦涩难懂,和他本人如出一辙。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壤气息,让人很想就此陷入、陷入一场深眠之中。


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好像从那天开始,每天都有一只草晶蝶在天堂鸟的花叶间穿梭。




翩跹其中,自在随风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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